北京锦绣发商贸有限公司

算命屁 算卦先生(民间故事)

发布时间:2024-11-24 10:11:03

算卦先生(民间故事)

楚霸是从外地调过来的。上任那天,在局领导班子见面会上,他没有慷慨激昂地发表就职演说,没有三年规划五年思路什么的,更没有对领导干部提出要求和希望,而是讲述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小事。说他在新民巷遇到一个看面相的算卦先生,算得极准,知道他兄弟几个,祖坟的方位,阳宅的朝向,甚至算他哪一年有过什么灾,预测他将来如何如何。说到这里,楚霸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前三年的事算得准,后三年的不一定正确,他是不是姑妄言之,我可是姑妄听之……呵呵,大家也好自为之吧。

嘿嘿,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不过,他的这番表白,让我大失所望,看样子,这个楚霸也没几斤几两,蹦跶不了几天,照样得滚蛋。

我所在的单位,别看人数不多,倒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有小麻雀,也有恶老雕。跟你这么说吧,我们单位是交通局,实权派,说白了,是个很容易出事的单位。前三任局长,一个干了半年,一个干了一年,一个干了一年半,都被免职了,不是他们出了问题,是下属出了问题,他们犯了“管理不严”的错误。原本指望楚霸有两把刷子,原来也是屁松。

后来,单位不少人去找那个算命先生,都说算得准,且传得神乎其神,好像他是算命先生的鼻祖周文王转世。

这天,贺明拉扯上我,说到街上找那个算命先生算一算。贺明跟我一个单位,两个月前才被楚霸任命为预算科的科长。我们是铁杆兄弟,无话不说,连床笫之事都不避讳。

“算啥啊?”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我这段时间心里很乱。”贺明的眼睛忽闪了几下,没敢正视我。

我忽然明白了。局里刚接单了一个大工程,找贺明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我敛了脸色,说:“贺明,是不是工程上的事?”

贺明红了一下脸,吭哧半天才说了实话:“一个老板许诺给我好处,让我照顾他—下。”

“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几个晚上都睡不着……那点好处比我一年的收入还要多,我能不动心吗?他们敢收,我为啥不敢收?再说,我收了,不一定就出事。”

“要是出了事呢?出了事一辈子就毁了。不敢啊,贺明。”我劝道。

贺明叹口气,说:“所以,我想找算命先生看一看,预测一下。”

“你也信这个?”我讥笑道。

贺明不由分说,拉上我就走。也好,陪他散散心,顺便开导开导他。

一路上,也真费了我不少口舌,我說他父亲死得早,母亲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一旦东窗事发,免了职,进了监狱,老母亲如何受得了?还有,妻子怎么办?娇娇怎么办?娇娇是贺明的女儿,今年才三岁,乖着呢。

贺明呢,始终耷拉着头,也不言语。

我和贺明摸到文化街新民巷,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摆着一个卦摊。算命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等我俩来到跟前,他抬眼瞅了瞅,说:“哪位算?”

“我。”贺明闷声说道。

我忙说道:“老先生,咱可说好,算不准不能收钱。”

算命先生满脸堆笑:“那是,那是。”说罢,算命先生仔细端详了贺明一番,倒吸一口冷气,摇了摇头。

我冷笑一声,知道算命先生的招数马上就要开始了,无非是“今年犯煞,必有意外”“印堂发黑,必有凶险”“命不好,必须改运”等等,故弄玄虚,如此恐吓一番,然后说些破解的方法,什么“名字不好,要改个名”“风水不对,要改风水”之类的。

贺明刚要说话,我抢先说道:“老先生,您算算他家里几口人?”

算命先生也不说话,盯着贺明看了半天,点点头,说:“你家里四口人,除了你,其他三个都是女的。”

我和贺明面面相觑。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这三个女的,一个是你的母亲,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女儿。不知道老夫算的是否准确?”

贺明连连点头。

我还半信半疑,将了算命先生一军:“老先生,您能否算出他的姓氏?”

算命先生索性闭上眼睛,右手的几个指头拿捏了几下,突然睁开眼睛说道:“你的命里本来就有金,何必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有日有月照耀着你,多光明的前程?还忧虑什么吗?”说罢,算命先生写出了“贺明”两个字。

这下,别说贺明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算命先生又说道:“常言说,舍得舍得,先舍后得,如果先得,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失去!”

贺明掏出钱包说:“多少钱?”

算命先生说:“随缘。”

贺明给了算命先生200元。

有了算命先生这一说,贺明拒绝了那点好处。

转眼五年时间过去,嗨,你别说,局里一点事也没有,楚霸局长的位置做得稳稳当当的。贺明呢,也从科长升到了副局长。

新鲜事倒是不少,譬如,常有记者来我单位采访,说我单位有人匿名给靠山屯养老院捐钱,每次也不多,少则几十块,多则上千块。但查来查去,也没有人承认。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楚霸退休,再没有出现捐款之事,我就怀疑这无名英雄是不是楚霸。

有一天,我在公园里散步,看到退了休的楚霸搀扶着一个老人,楚霸说老人是他的父亲。我吃了一惊,这个老人我认得,就是那个算命先生。至此,我似乎明白,那些捐款是不是老人收取的卦钱?

故事:我去摆摊算命,一个月赚了大半年工资

本故事已由作者:水千户,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什么?不干了?”

冯川拿着手机,嗓门突然变大,看看其他高铁座位上愕然望着他的乘客,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压低声音,捏紧手机:“为什么?”

对面那自己没见过的学弟声音怯怯的:“今年据说重修监考比以前更严,如果抓到的话是直接没有毕业证的,师兄,这钱我不要了,等会打给你,不好意思啊……”

冯川挂上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毕业一年多,在公司其实做得顺风顺水,上手蛮快,但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问题困扰这他:其实他并没有拿到毕业证,因为他高数没考过。

当时冯川没觉得是什么大问题,所以面试的时候撒了个小谎就成功入职,但这事早晚都得面对,不然越晚被公司发现就越容易铸成大错。

后来思来想去,他还是对自己跟着的领导说了,领导倒也通情达理,和冯川说,尽快考过拿到毕业证,别的事情领导负责摆平。

所以他提前几个月找了个靠谱的中间人,却没想到在自己正兴冲冲赶往母校的路上,这师弟突然撂挑子了。

那中间人更是利落地删除了冯川的微信。

那这可怎么办?凭他这二三十分的水平,就算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啊。

冯川眉头皱成一团,没了办法。

时间已是初夏,中海市到了傍晚,气候却也还算凉爽。

冯川和在中海当地的同学熟门熟路地去学校南门外小吃一条街的烧烤店里吃吃喝喝,友人兴尽而归,冯川却坐在店里,愁得没办法,只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杯接一杯地独饮愁酒。

一人饮苦酒醉得极快,冯川从烧烤店出来的时候,已经路都不太会走了。

他扶着墙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实在忍不住,用最后一点理智逼着自己爬起来往小巷子里猛走几步,这才找到垃圾桶,扶着哇哇吐了起来。

这下冯川反而清醒了一些,他在兜里拼命掏着卫生纸,想擦擦嘴,却什么都没摸到,醉意上涌的他,从脚下随手捡起一张看起来还挺干净的广告单擦了嘴,低头看了一眼。

冯川觉得有点发晕,眼前这张黑白两色的纸,只轻轻一抖,污物就掉落干净,再一看,还是干干净净的。

“现在这发传单的公司,都用上纳米技术了?”

冯川翻来覆去地看手上那张纸,将纸放在旁边盖着的垃圾桶顶盖上,只见纸上写着:

“契约书”

有点邪门啊这东西……

冯川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鬼使神差地从包里掏出笔来在纸上写下名字。

那纸轻轻抖动,从垃圾桶顶盖上轻轻飘起,无火自燃,在半空中化作一个火球,很快化灰湮灭。

冯川被吓了一跳,酒意消退许多,看看黑漆漆的四周,一阵凉意从尾椎往上窜,赶紧提起包匆匆走向灯光明亮的大街。

刚才发生的事情古里古怪,但冯川很快就将其抛诸脑后,无论如何,现在自己也是被赶鸭子上架。

2

这时候冯川已经心如死灰,因为监考的老师他认识,有名的铁面无私,人送外号“褚阎王”,而且他即使回座位老实低头,也清楚地感觉到有热辣辣的目光戳在他脑门上。

被褚阎王盯上了,干!这下连偷瞄身边其他人作弊的想法都要付诸流水了。

冯川闭起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算了,就当重返母校旅游了。

考卷发了下来,冯川皱起眉头,往第一道题看去。

蒙吧,能蒙多少是多少,自己高数半点都不学,不还是照样可以蒙个二三十分?希望这次撞大运……嗐,算了。

“设f(x)在x=a的某邻域有定义,则……”

“咦?”冯川忍不住轻轻出声,惹得讲台上本来就时不时瞟他的褚阎王都死死盯着他看。

但冯川却没空注意那些,他发现当自己看完题以后,答案竟然就那么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眼前!

什么情况?冯川忍不住看了看四周。

“那个同学,不要四处张望。”褚阎王的声音突兀地在考场响起,冯川赶紧低头看试卷装乖,心中的惊骇却一阵一阵再也停不下来。

这些题……这些题他看都看不懂,可是浮现在脑海里的答案是怎么回事?

冯川一题又一题做了下去,选择题,填空题一蹴而就,很快到了计算题,这下冯川刚刚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有答案,脑中浮现的,只有计算题的答案,步骤一概没有。

事已至此,冯川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脑中浮现的答案抄了上去,很快,冯川就只能坐在考场安静如鸡,和褚阎王大眼瞪小眼。

拽着头发想了又想,冯川突然灵机一动:莫不是昨晚签下的那张契约发威?那契约上写的福利是什么来着,“直答”?

直接给出答案,直答?

冯川眼睛亮了起来,他拿起试卷重新数了数,如果选择填空题全对有四十二分,下面的计算题只有答案没有计算步骤,如果也全答对,每题给两分,最后他也能及格。

“你们这些学生,一个个都不肯好好学习,现在没法毕业才回来……”

褚阎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冯川身旁,随手拿起冯川的卷子,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看了一眼卷子,本来应该继续说出的话,却噎回了嗓子。

冯川心怀忐忑地抬头看去,褚阎王的脸却一点点皱了起来。

“老师,我的答案对么?”冯川期冀地问,他现在倒也确实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签下的那契约,到底是不是真的给了自己奇妙的能力。

“唔……对倒是对……可是……”褚阎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卷子,眼睛里的狐疑越来越严重,“你站起来。”

冯川听话地站起身,还配合地两手高举。

褚阎王在冯川身上来回查看,又低头如训练有素地猎犬一样在冯川座位旁仔细找寻,却什么也没找到,这才放下试卷,一步三回头地走回讲台。

另一个监考老师和褚阎王的谈话声隐隐约约传到冯川耳朵里,让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慢慢落回肚子里。

“……全对?检查过了?”

“没有找到作弊痕迹……”

“耳朵里呢?”

“也检查过了……”

冯川的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弯起来。

3

“冯川,走什么神?赶紧干活!”

冯川的脑袋被经理拿手上的文件夹轻轻拍了一下,他这才茫然回头,嘿嘿傻笑两声,转头敲打起键盘,可是看起来仍然神思不属。

冯川供职的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这几个月国内时局艰难,公司看上去也紧张了不少,连工资都已经欠发了两个月,但冯川本来一直觉得不算什么大事,只要熬过这阵不就好了么?

自己经理私下聚餐的时候也信心满满地和他们这些初入公司的新员工打包票:只要现在手上这个项目做好,公司就一定能撑过去。

但那晚听到这话的冯川,脑海中却立刻响起了两个字:辞职。

从那以后,冯川只要一想专心工作,脑中就只能来来回回响彻“辞职”这两个字。弄得冯川吃不好睡不着,这已经是第二个周如此了。

小小的格子办公间里沉寂半晌,最终还是传出冯川带着怒气的一声低吼。

过了一会儿,冯川就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什么,你要先辞职?”经理诧异地看着冯川。

冯川这时候也无可奈何地把刚编好的借口拿了出来:“经理,我现在没有毕业证,还工作有点不合规矩,不过这次我高数补考应该能过,不如我先离职,等到毕业证到手再回来,这样也不会让你难做,您觉得呢?”

经理眯起眼睛看了看冯川,把冯川看得心里发毛,他也知道自己这借口没法更烂了。

但出人意料的,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经理,却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你也有感觉了,挺好,小伙子还是很聪明的,那我现在就给你批,等会你去领退职金……唉……要是我能像你一样,一走了之,该多好……”

冯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迷迷瞪瞪地快速办了离职手续,且当时就拿到了拖欠的工资,迷迷瞪瞪地出了公司,等到踏出公司门,脑袋里那越来越响的“辞职”声音,一下子无影无踪了。

“什么情况?”冯川喃喃自问,他突然感觉刚才有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怎么会领到补发的工资的?怎么会这么顺利?

很快,他就知道了。

就在冯川离职后没两天,公司倒了。董事长跑路躲债,整个公司被拖欠工资的员工们欲哭无泪,欲告无门。

而提前领钱走人的冯川,毫发无损。

可能他那么顺利地拿到退职金,也是因为当时已经准备跑路的上头想稳定军心,避免被提前发现跑路想法打草惊蛇的原因。

冯川再次验证了自己签下那契约的威力。

看着同事聊天群里越发多起来的抱怨和谩骂,冯川悄无声息地退了群,随手打开招聘软件,漫无目的地看了看。

虽然他差不多能确定自己这次高数补考过了,毕业证能拿到手,但毕竟还是没到手,那么这段等待的时间,莫非要坐吃山空么?

突然,冯川有了一个想法。

4

这条街上本来禁止摆摊,这几个月政策有变,反而鼓励摆摊,于是慢慢就有不少摊位在街边支起,一到入夜,也就热闹了起来。

冯川提了个小马扎还有一块白布,做贼心虚一样沿着街慢慢走,终于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大爷。

看看老大爷一身笔挺的中山装,颇有点仙风道骨模样的长相,冯川咬了咬牙,在老大爷旁边打开马扎坐了下来,打开手上的白布铺在地上。

“咦,小伙子,你也摆算命摊啊?”老大爷看看冯川摊开放在地上的白布,噗嗤一乐,“铁口直断?你这广告词倒是简短,可是好歹得弄个八卦图,摆两本相书撑撑场面吧?”

冯川笑了笑,不敢接话。

不一会儿,就有个打扮有些贵气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在冯川和他面前的白布上眼睛一扫,就略过了他,坐在老大爷身前的马扎上。

“大师,我家的狗丢了,找了三天了还是没找到。”

贵妇眼圈泛红,脸上仿佛写着“病急乱投医”,让坐在她对面的老大爷脸上带起宰肥羊的笑容,煞有介事地问了两句,掐起了手指头。

“你说狗三天前下午丢的,唔,那就是申时……生辰八字有么?”老大爷掐着手指,愈发仙风道骨,高人气派。

那贵妇愣了一愣,小声回答:“1970年6月20……”

“不是你的,我是问狗的生辰八字。”老大爷轻哼一声。

“这个……”贵妇被问住了。

安静中,冯川的声音细细地传到二人耳朵里:“去你家楼隔壁单元609找找。”

“什么?”贵妇惊讶地回头,冯川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将信将疑的贵妇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那之后冯川也没拉到生意,反而是旁边的老大爷面前一直有人坐下,让老大爷说得口干舌燥,收钱收得眉开眼笑。

看看天色已晚,冯川只好无奈地站起身,拍拍坐麻的屁股,打算收拾回家。

就在这时候,街口车灯一闪,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几步冲到冯川身前,抓住冯川的手猛地摇晃:“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我家宝宝找到了,真的在你说的那家人家里!”

“啊?”冯川旁边的老大爷看着那眼熟的中年贵妇张大嘴。

冯川摆出高深莫测地样子,轻轻笑了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5

一个月过去,冯川的名气经过口口相传,慢慢扩散开去。

冯川也不再需要去街上摆摊,每天都有陌生号码打过来或者加他好友,问些他们面临的困境,或者丢失的东西,宠物,而冯川有问必答。

月底,冯川看着自己微信钱包里的数字良久,这才慢悠悠地返回手机桌面,把找工作用的软件毅然决然地扔进回收站删除。

“上个屁班,这一个月顶我大半年工资了,做神棍原来这么赚钱的么?”

冯川拼命压着脸上的喜色,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叫一声,在沙发上打起了滚。

我去摆摊算命,一个月赚了大半年工资。

6

嗖忽之间,半年又匆匆过去了。

冯川坐在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看着冒出腾腾白气的火锅后那张漂亮的脸蛋,神情自若地转头对侍立在旁的服务员开口,语气轻描淡写:“麻烦你,上这一页,和这一页。”

“什么?”服务员愣住了,有点为难地开口确认:“您要这一页的什么?”

“所有的。”冯川浑然不知自己这做派十足十的暴发户。

也许是知道,但故意为之,毕竟对面小楚这姑娘可是他肖想已久势在必得的,不露露富摆摆阔,冯川实在没信心能把她变成自己女朋友。

对面小楚的眼睛里已经有星星冒出来,看起来还真的很吃这一套。

一顿豪奢至极也浪费至极的火锅以后,看过电影,在酒吧里,冯川送出精挑细选的礼物,这才感觉自己勇气已经足够,期期艾艾地张嘴:“小楚啊。”

小楚脸红了红,低头轻轻回答:“哎。”

“你愿不愿意和我……”冯川感觉十拿九稳,声音也安定下来,“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嗯。”小楚声如蚊讷。

“……咦?”志得意满的冯川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因为他眼前泛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文字。

分手!分手!分手!

冯川安静下来,小楚却微笑着,主动去握冯川的手。

冯川触电一样把手缩回去,脸上惊疑不定,但还是强笑着说:“啊,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我有事先走了。”

那一瞬间,冯川在小楚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表情。

下一秒,冯川就看到小楚动作熟练地端起桌上的酒,劈头盖脸地泼到冯川身上。

“X你妈,仗着有两个臭钱耍老娘是么?你他妈……”

冯川抹着脸上的酒液,不禁赞叹一声:川剧变脸啊?一向在自己面前温柔婉约的小楚,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脏话一串一串的,绝对大师级水准;而且这泼酒动作的熟练程度,也至少大师级,这小楚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哎呀,袖子卷起来竟然还有纹身……

冯川突然发现自己如果再发呆下去,可就不是一杯酒泼身上那么简单,赶紧站起身僵笑着抱头鼠窜。

7

冯川发现自己摊上麻烦了。

所谓成家立业,既然没有了经济困扰,冯川也就把“找个女朋友”当做人生头等大事去处理。

可是自小楚之后,他又追求了两个姑娘,追求过程有难有易,但一旦自己开口让对方做自己女友,而对方答应,则眼前会立刻弹出熟悉的两个字。

分手!

不信邪的冯川甚至强行和第二个追到手的姑娘交往了一段,但一旦成为男女朋友,本来的千般好逐渐磨灭。性格,爱好,三观不同的两个人,争吵就慢慢多了起来。

很快,冯川和那姑娘分了手。

现在,冯川看看火锅对面卢文靖那张只能算是清秀的脸,心中有些忐忑。

卢文靖看看冯川,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脸才开口:“傻愣愣地盯着我干嘛,赶紧点菜。”

冯川和卢文靖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两个人接触次数多了,隐隐约约互相之间有那么点意思,但卢文靖不开口挑明,冯川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直到今天,他才重新鼓起勇气,打算再试一次。

服务员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冯川,开口问:“冯哥,今天还是上两页菜么?”

“嗯,啊,行吧。”冯川心不在焉地随手点了点菜单,刚要递出去,菜单却被对面的卢文靖拿了过去。

“傻了啊你?真要上两页?吃不完多浪费。”

卢文靖轻轻埋怨冯川一句,对着菜单点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一脸失望的服务员,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冯川。

“你说说你,赚多少也不能这么瞎花,够吃就好了。哦,你不是胃不好?那今天咱们就不喝酒了啊,我给你多点了两样青菜,还有牛奶。牛奶对胃壁保护作用不小,等一会你别贪辣,先喝两口牛奶再吃……”

冯川的眼神温柔起来,就是因为卢文靖这样,他才越来越喜欢卢文靖。卢文靖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但颇有自己的主见。

这姑娘让他相处起来非常舒服,他头一次觉得,人生里有这么个人陪着,好像挺不错。

下意识的,冯川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做我女朋友吧。”

话刚说完,冯川的脸色就变了:这下可糟了!如果卢文靖答应,而两个人不合适,那接下来怎么办?不合适就要提分手,他越来越喜欢卢文靖,这样的话,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干咳一声,一句“我开玩笑的”还没说出口,卢文靖就张嘴了:“行啊。”

冯川笑声发干,脸上发苦,默默等待那出现过三次的分手提示。

等了不知道多久,冯川诧异地抬起头。

没有提示。

“你这人,一顿火锅就把我骗到手了,怎么好像还挺不乐意的。”卢文靖面带愠色,身子挪过来,掐了一下冯川,下手很轻。

冯川又等了几秒钟,才慢慢笑起来,抓住卢文靖不依不饶的手,慢慢握紧。卢文靖脸上带起一抹羞红,挣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得,也就听之任之了。

喧闹的火锅店里,这张桌子却安静起来。

8

冯川把车稳稳地停好,狗腿子一样绕过去给卢文靖开车门,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进民政局。

“你可想好了啊,结婚这种事可是一辈子的。”卢文靖看上去有些患得患失,忍不住又掐了掐冯川,小声说,“咱俩这也太快了,还不到一年呢……”

冯川认真地转过头看着卢文靖:“我想好了,我想跟你结婚过一辈子。”

卢文靖脸又红了。

排着队把一系列程序走完,冯川从窗口领出两张大红的结婚证,看着卢文靖嘿嘿一笑,卢文靖也笑着,握紧冯川的手。

冯川嘿嘿笑着,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眼前跳出来两个大字,不断重复。

离婚!

离婚!

离婚!

“怎么了冯川?”卢文靖疑惑地看看冯川,而冯川僵在当场,动弹不得。

9

民政局外,卢文靖焦急地牵着冯川的手,拉他在路边长椅上坐下,这才问:“怎么了冯川,哪里不舒服?”

冯川默不作声,过了好久好久,才做了决定。

“文婧,你听说过阳寿契约么?”冯川一旦开了口,就没有停下,他把自己过去自签下那“直答”契约后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卢文靖一开始还心不在焉的听着,但越听神情越是严肃。

“所以,刚才咱俩领完证以后,你脑子里出现的是什么字?”卢文靖轻轻颤抖着,声音却很稳定。

“……离婚。”

冯川捂着眼睛,苦笑起来:“现在还在我眼前一遍遍的刷呢。不过这一会儿,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人家都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你爸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么?弄不好以后他会看我越来越不顺眼。

“或者,是咱们俩以后会有‘七年之痒’?或者是十几年以后相看两生厌?或者结婚二十几年,小矛盾越积累越多,最后终于量变产生质变,我不知道……但这能力能让我直接跳过过程,得到答案……”

冯川坐直了,把钥匙抓在手里,眼睛还是闭着,越抓越紧。

“但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爱你,虽然过去这契约帮了我那么多,但这次我不想听它的,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呢,人生并不是为了最终答案而活着的……就是这不断刷来刷去的提示真的很烦,不过,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睁开眼就是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钥匙尖从手指缝里露出来,猛地朝双眼扎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冯川却突然想到一些事:那么多算命的人都是瞎子,难道……?那么多算命人孤单一生,莫非……?

他的手被卢文靖紧紧抓住了。

“冯川!”

“没事的,文婧。”冯川闭着眼,脸转向卢文靖那边。

“……走。”卢文靖的声音很冷。

“……干嘛去?”冯川隐约有些预感,身体也开始发冷。

“离婚。”卢文靖的声音更冷了。

冯川摇了摇头:“我不想……”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卢文靖一字一句地说。

“……也罢,你是因为知道了最终答案,所以……也罢。”冯川轻轻笑了笑,摸索着向民政局走。

他的手被熟悉的手抓住,冯川心中疑惑了一下,但却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俩最后一次牵手了吧,冯川想。

10

民政局外,冯川看着手上的离婚证,摇了摇头。

“这下咱俩都是离异身份了,可真是。”

冯川笑得很勉强,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卢文靖,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被他遮掩住:“那,就这样了?”

他转过身去,故作潇洒地摆摆手:“房子和车都归你了,我有‘直答’的能力,想赚钱容易得很!”

“喂,冯川。”身后的卢文靖突然开口。

冯川讶异地回头:“怎么?”

“你当我男朋友好不好?”卢文靖一点一点地微笑起来,像一只狡狯的小狐狸。

“……什,什么?”冯川呆住了。

“快答应!”

卢文靖伸出手指一比划,冯川腰间软肉发紧,下意识点了点头:“嗯,好。”

卢文靖等了几秒才继续开口:“一辈子都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冯川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赶紧点了点头。

卢文靖紧张起来,走过来抓住冯川的手,眼睛瞪得溜圆:“怎么样,有分手提示么?”

“……没有。”冯川也等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卢文靖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看起来行得通。”

她拽过冯川的胳膊,转身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婚礼要是不能办就算了,你答应我的出国旅行可不能省啊,我爸那边有我去糊弄,以后咱俩可能碰到你我爸妈不太好解释,孩子上户口也麻烦,哎呀真是……”

“不过……”冯川伸手握紧卢文靖的手,“咱们可以在一起。”

“那别的都无所谓了。”卢文靖默契地接了一句,笑着把头靠在冯川肩膀上,“谈一辈子恋爱不结婚,想想还挺浪漫的。”

冯川看着自己肩旁卢文靖的脸,和她往停车场慢慢走着,悄悄在心里问了一个问题。

我们不结婚,谈一辈子恋爱,能永远在一起么?

过了几秒钟,冯川笑了起来。

两个人的身影在阳光下越走越远。(原标题:《阳寿II:直答》)

点击屏幕右上【关注】按钮,第一时间看更多精彩故事。

(此处已添加小程序,请到今日头条客户端查看)

相关问答

鬼吹灯九大高手?

Top9、胡八一、雪莉杨为什么把胡八一、雪莉杨放在第九位,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队,但是他们的实力的的确确是菜,要武功没武功,要枪法没有枪法...

有哪些一鸣惊人的笑话?

名字与运气临潼有个姓夏的书生,名字叫器通,天性愚鲁,却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每当他一展学艺时,必会遭到众人的嘲笑。他去应童子试时,靠抄袭别人以前的文章,...妻...

去一个地方打工身边的人都不能好相处按阴阳学叫什么? - 懂得

去一个地方打工,身边的人都不能好相处,爱阴阳学教室里。教室的人觉得,我屁!相处不好就离他远一点,不和他俩相处,这叫阴阳怪气。和合得来的人在一起,...

去一个地方打工身边的人都不能好相处按阴阳学叫什么? - 世安...

去一个地方打工,身边的人都不能好相处,爱阴阳学教室里。教室的人觉得,我屁!相处不好就离他远一点,不和他俩相处,这叫阴阳怪气。和合得来的人在一起,...

low货是什么意思?low有哪些表现? - 红网问答

low是说你的格调太低的意思。打个通俗易懂的比方好了,当今以纯素萌为美,你偏偏弄个了杀马特的发型,那你就low了。当大家都在讨论莎士比亚的时候,...

梁晓声的父亲原文?

我常常祈祷,希望父亲也抱怨点什么,也唉声叹气。我听邻居一位会算命的老太太说过这样一句话:“人人胸中一口气。”按照我天真幼稚的想法,父亲唉声叹气,则会少...

你的2021年爆笑的段子能否分享一下?

1、我是一名大龄女青年,白富美一个,我妈是个女强人,她的公司是世界五百强。昨晚,老妈拿着几张帅哥的照片来到我房间。老妈指着一张照片,问我:这个怎么样?...

岳飞下凡传说?

第一种说法:在中国一部传奇小说《说岳全传》中,民族英雄岳飞原来是大鹏金翅鸟的人间化身。书中是这样记述:宋徽宗在元旦祭祀上天,祭表是写给“玉皇大帝”的,...

你听说过哪些关于“一夜暴富”的故事?

朋友从事媒体工作,采访过一个一夜暴富的后人。上世纪90年代,一次,朋友到郊区某村采访,发现村中有一独门独户的院落,从院内银杏树,高高院墙用砖以及门楼建...

有一个沙雕(直男)男朋友是一种什么体验?

虽然我是男的!也不知道你们女生什么感觉!但是看完这些聊天记录,估计女主已经被气炸了吧!哈哈………虽然我也是直男但顺世与逆世的道理摆在眼前,也不无道理。总...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