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算命 鞍山文化:海城析木镇金塔有个传说,你听说过吗?
鞍山文化:海城析木镇金塔有个传说,你听说过吗?
金塔,位于海城市析木镇西北2.5公里的羊角峪西山腰上。塔北原有塔寺,名为"金塔大禅宝林寺",又称金塔寺。这座寺院原来规模较大,始建于辽代。
金塔建在这个山梁上,还有一段传说:
从前,在这一带,住着一个霍财主。霍家有良田千顷,占据大山十余座,家财万贯,要啥有啥,是当地的首富。他是个横行乡里的恶霸,十里八庄的人,提起霍财主都恨得咬牙切齿。
霍财主娶了三个老婆,可是只生了一个儿子,叫霍光.霍光从小娇生惯养,是个浪荡公子,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儿子长大了,霍财主就想让儿子混个官当,以立门户。可是,走动了一些达官贵显,送了不少活动钱。然而,一见他儿子是个酒囊饭袋,啥也干不成,也没法给他安排工作。因此,只能放下,久拖不办。可是,霍财主却认为,不是自己的儿子没出息,而是时运不佳。所以,他到处算命、拜佛,总盼望儿子能够交上好运。
这一天,从远方来了一个风水先生。霍财主就把他请到家里,求其给儿子测字算命.这位风水先生正愁没落脚的地方呢,见霍财主容易受骗,心中暗喜.赶忙用花言巧语把霍财主弄得神魂颠倒,分不请东南西北,竟把这位风水先生看成是救命草,说啥信啥。
打这开始,风水先生就在霍财主家住了下来,每天吃饱喝足了,就上山转游,寻找风水宝地。
这天,他带领霍财主转到梁家隈子河西一座山坡。发现这里山环山,岭连岭,山山相抱,在两道沟川中间,夹着一个既坦荡又突起的山梁。这山梁高而不陡,背依高峰,面对小河,立身山梁,一望无际。山上松林成荫,林海如涛,山下绿草如毡,一马平川。山顶清风徐徐,云雾缭绕,山脚小河流水,清沏见底。风水先生看罢多时,高高兴兴地对霍财主胡诌了一通,什么"这里是最好的风水宝地啦"、"是最佳的阴宅之所啦"。
霍财主当既决定,把祖坟迁葬过来。于是,霍财主抢占了这座大山,逼着原来生活在这里的几户穷人,背井离乡,过着流浪的生活,而霍财主却选择吉日,诵经拜祖,吹吹打打,迁坟移墓,树碑立祠,折腾一番。霍财主以为这回心愿落地,静待子孙荣华,官运亨通。不料,霍家迁坟,没满两年,这块风水宝地又被当朝钦差发现。相传,这位钦差出关访察好久。
一天,夜宿析木城,鼓打三更,钦差走到庭院,仰望天相,突然发现城北十里之遥,有灵光闪现,这才找到了这块风水宝地。待实地考查一番之后,表奏当朝,决定在这里建造宝塔。结果,霍家坟,被勒令迁移,从此,霍家一败涂地。老子死后,儿子霍光好吃懒做,家业衰败,后流落他乡,葬身荒野。
再说,这位钦差征集劳役,大兴土木,经过风风雨雨,后来,总算把金塔修建起来.宝塔落成后,又在塔旁修了一座大寺院,供僧人居住,这个遗址至今犹存。
(完)高考完当天,我连夜被家里扫地出门
高考完当天,我连夜被家里扫地出门。
除了一个行李箱,三百块钱和一个保姆,什么都没给我。
这不算糟的。
更糟的是那个保姆她不是人。
1.
好消息是,我也不是人。
我叫林湘,海城最根深蒂固老钱家族的继承人之一。
我们家族打从数百年前开山老祖宗那一代就是首富,到现在还是,其中奥秘外人难以勘破,只有我们自己家族嫡系的少数人知晓。
家族历代掌权人都不是人。
比如如今的掌权人我哥林寒,是一只修炼了数万年的九尾狐,比如他异父异母的亲妹妹我,也不是头一回活。
家族掌权人不靠血脉亲传,自有一套选拔规则,这里就不多说了,但有一点是必经之路,十八岁后都要自力更生,从零创业,十年后看功德才能决定是否有权动用百亿家产。
高考的最后一天是我的生日,所以连夜被扫地出门了,启动资金三百块,拖家带口一个保姆。
没想到吧,三百块钱,居然还给我配了一个保姆。
也不想想我拿什么发工资。
再说说我这个保姆,名叫陆漫漫,烈焰红唇大波浪,蜂腰翘臀C 罩杯,高叉旗袍小细跟,说是保姆你信吗?
她确实是保姆。
就是不太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昏黄路灯下,蚊子飞蛾一大群,陆漫漫的脸比夜还要黑,面容扭曲道:“老娘倒了八辈子霉,跟个小破孩出来攒功德,喂,你会什么呀?知道功德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功德是我们林家考量继承人的唯一标准,每个被赶出来接受考验的族人,都会被绑定一个功德系统,初始值为0,根据日后的发展增减,我现在手腕上就有一个手表显示屏类似的东西,上面写着两行字——
【林湘,功德0】
【陆漫漫,功德0】
我抬起手腕给陆漫漫看,她的脸更黑了。
我说:“别抱怨了,一会儿变负数了。”
陆漫漫扶额,无奈道:“那么二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已经快九点半了,老娘该睡美容觉了。”
我叹了一口气:“找个小宾馆睡一觉吧,明早早起赚钱。”
三百块钱在海城只能住小巷子里暧昧不堪的小宾馆,更何况我们还不能一下子花完所有钱,得留着明天吃饭用。
所以住宿预算只有一百块,陆漫漫生无可恋,但也无可奈何,谁让她摊上我这么个主人呢。
林家的保姆,想要辞职可没那么容易。
她踩着小高跟就要走,我喊住她。
“作为保姆,你应该主动拖箱子。”
陆漫漫倏然回头看我,本就冷艳的脸上此刻更是无情,她龇牙咧嘴,一双微微上挑的媚眼中,陡然竖起一双金色瞳仁。
“小丫头,你敢吩咐老娘?”
嗯?怎么不敢呢?
我眨眨眼,竖起了同样的一双瞳仁。
陆漫漫傻眼了。
2.
清晨四点半,夏季的这个点,天蒙蒙亮。
我忍无可忍,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陆漫漫也同样忍无可忍地爬了起来。
我俩在一百二十块一晚的小旅馆要了一张大床房,且不说被褥质量,就说上下左右四间房一整夜吱嘎吱嘎的摇床声,混杂四种不同声调声色的娇啼,足够把我们折磨到神经衰弱了。
陆漫漫无精打采地跟在我身后,吃了两个鸡腿包才来了点精神,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瞅了我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二小姐,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
自从昨晚我给陆漫漫轮番展示了狐狸眼、蛇眼、狼眼、猫眼以及烟熏不灵不灵卡姿兰大眼睛之后,陆漫漫就不敢嚣张了,因为她狐妖的身份已经暴露,却看不透我是个什么东西。
毕竟我其实不是个什么东西。
“你管我是什么,小小狐妖,知道了吓死你,要减功德的,赶紧帮我摆摊,今晚不想再听交响乐,就要努力赚钱。”
说着话,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这里是海城出了名的算命一条街,我没别的本事,就干这个拿手。
说是一条街,其实就是一条小巷子,位于两个老旧居民区之间,抬头是被电线纵横割裂的天空,低头要小心不要踩到破损的井盖。
所以要起早占个好位置才行,好在算命的这群家伙,都以某某天尊弟子,某某山某某道长高徒自居,个个都要装模作样讲求一个随缘,一个天意,倒是没有争抢摊位的欺行霸市行为。
我和陆漫漫来得早,找到了最里面最干净的一处摊子,这里不仅空气清新井盖少,还有一把半旧的遮阳伞,特别适合我们这样肤白貌美的女孩子。
遮阳伞是隔壁民房炸油条的老板娘免费提供的,还有两把竹编的椅子,陆漫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高开叉的旗袍咧开一条口子,露出白皙的大腿来。
“咱们目标多少钱?”她问。
我想了想,把随身带的条幅扯了出来,这条幅还是路边捡的为高考学子加油的红色条幅。
“至少三百,咱俩省着点吃,还能换个好点的小宾馆。”
“三百?”陆漫漫叫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谁要住小宾馆,老娘要住大酒店,五星级,还有,你得给我买一身衣服吧,我不能只穿这一身旗袍吧?”
“所以……”
“至少一万八。”
卧.槽!
敢情这钱不是你赚是吧,谁家养保姆这么费钱,需要日入一万八!
“出门在外,流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咱们还是初来乍到,需要谨慎行事,赚了钱也不能乱花,毕竟这个暑假还要攒出来我上大学的钱,至少要攒够大一的花销吧。”
我苦口婆心,陆漫漫不以为然。
“上了十二年学,就学到这么几个破词儿?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必须给老娘搞一身新衣服!”
她居然还嘲讽我!
“出了这条巷子左拐有两家服装店,五十块就能买一条裙子,纯棉的,你先凑合下行不?”
“不行,你知道的,我们这种物种,本就该娇养着,你听说过谁家的……唔,就我这种,在日头底下算命来着……”
她一边说一边委屈上了,眼角染上一层薄薄的红,又委屈又无辜,纵然知道狐族天生娇媚,这不过是她普普通通的日常表情,并没有多么大的委屈在里面,我也还是忍不住心软。
“好好好,赚了钱先给你买裙子!”
我无奈,自己的保姆自己养嘛,有什么办法。
总算把陆漫漫哄的开心了点,我便跟旁边炸油条的老板娘借笔。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胖乎乎的阿姨,不幸听到了我们对话的全部,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又呆若木鸡地递过来一支马克笔。
马克笔不太有墨了,我描了好几次才在横幅上把字写完全。
【算命 300】
【看风水1000】
【看病 500不含药】
【祛邪 面议】
“算命看风水看病祛邪,小姑娘业务很广嘛。”
天已经亮了,各家来路不明的道长弟子都陆陆续续过来摆摊,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站在我摊位前,读出了条幅上的字。
“这位置以往都是我的,今天出门忘带钥匙折返一次,就觉得会有变数,果然被人抢了风水位,罢了罢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去对面吧。”
这人摇头晃脑,话很多,还是个自来熟,就是一双含情眼总爱往陆漫漫身上瞟。
当然,爱看陆漫漫的不止他一个,周围很快摆满了摊子,大家看上去都是老相识,我和陆漫漫这样的组合实在少见,又天色尚早,没有客人,就纷纷来找我们聊天。
我一眼望去,这群算命的大半都是哄人的,小半稍微懂点行,好在没有几个缺德的,价位合理,多哄哄失恋的小姑娘,子女不婚的父母,全当是感情调解员了,为绝望的人带去希望,这是算命先生的天赋使命。
很快我们就聊熟了,对面白净的年轻人叫柳航,旁边摊位满脸沧桑的大妈姓褚,再旁边还有光头的老刘,带墨镜的算子李,各自眼中都有算计。
“你们年轻小姑娘也凑这个热闹?”褚大妈向早餐店老板娘要了些热水,灌在了她的保温杯里。
“不是凑热闹,生计所迫,也就这点本事,出来混口饭吃。”我说道。
“哎呦,这可不兴混的。”算子李夹着嗓子开口,指了指我们的条幅。
“这前三条也就罢了,你瞧瞧这一整条街,除了街口的风云道长,谁敢写祛邪两个字,姑娘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们要是拿这个哄人,可是要出大事的。”
我看那风云道长也不是个真能祛邪的,毕竟陆漫漫这么大一只狐狸,他也没看出来。
“李道长放心吧,我既然写了,就必然能做到。”
我笑眯眯解释。
可是看起来所有人都不信,大家都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巷子里的顾客多了起来,大家各自忙着招呼客人,就没有时间闲聊了。
大多数客人都在巷子口被拦下,到我们这巷子最里面的人就少了,而即便是这么几个人,也都被其他人瓜分掉,压根没人来我们摊位问问。
陆漫漫不淡定了,小声跟我说:“要不我去勾几个过来?”
我摸摸她的头:“好孩子,不怕,会有人来的。”
陆漫漫把我的手从她的大波浪上推开,恼道:“没大没小。”
我笑笑:“就是这个大小。”
看她着急上火还被我惹毛的样子,我就开心了,淡定地等人上门,毕竟我的隐藏属性为‘百分百开张’的招财猫性质。
3.
随着时间推移,日头渐渐升高,天开始热起来,隔壁褚大妈已经换了两杯子水了,按照她五十块钱一卦的价格,现在应该赚了四百多了。
对面柳航已经赚了九百多块,干这行,男人要比女人吃香多了。
褚大妈第六次劝我们把价格放低点,柳航第三次劝我们开张第一天搞个免费算卦的活动时,巷子里的温度骤降,我精神一振,来活了。
陆漫漫更是敏感,抽抽鼻子,小声抱怨道:“好臭。”
而后我们不约而同看向了臭味的来源。
一个精瘦的小男孩站在巷子口,他皮肤黑黑的,嘴唇干裂,双目无神,反穿着一件宽大的运动外套,手里拿着一把零碎的纸币,正挨个摊位找人帮忙。
算子李瞅着小孩手里那一把纸钞啧啧嘴,那张面额最大的是一百多块,而他算一次卦才八十。
“小孩,过来我这。”算子李向小孩招手。
小孩听见了,左脚绊右脚地走到他面前,问:“你会看病吗?”
算子李会看病,手艺还不错,他家里祖上就是中医,一辈辈传下来,到他这辈还是个颇有天赋的,只是学习成绩太烂,没考上大学,所以只能在这里摆摊给人看。
“我会呀,你哪里不舒服,坐下我给你切个脉。”
小孩摇摇头:“不能坐,不能坐,你给我看看背后,帮帮我。”
小孩反穿着外套,背后鼓鼓囊囊,十分显眼,算子李大概以为是个驼背,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拉开了小孩衣服拉链。
然而在看看到小孩后背的东西后,他花容……哦不,大惊失色,尖叫一声,往后踉跄几步坐了个屁股蹲。
这一叫把周围算命的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褚大妈皱着眉头:“什么情况?”
光头刘和柳航连忙站起身,过去扶起算子李,顺便往小孩后背看了一眼,下一秒,这两人也跟着惊叫起来,拉着算子李再次坐到了地上。
柳航到底年轻,一下子蹦起来,逃回自己的摊位,哆哆嗦嗦骂道:“什么东西,今天不宜出门的,不宜出门!”
褚大妈和我对视一眼,我从她眼里看到了错愕,然而并没有让我们疑惑多久,那小孩见算子李帮不了他,着急地四处乱窜,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背后的情景。
这下尖叫的人更多了。
“邪祟,邪祟啊!”
我眯起眼睛,只见那孩子后背以脊柱为轴,长了大半个背的白毛,密密麻麻,像是背了个巨大的猴头菇。
陆漫漫霍然起身,收起满脸不耐,警惕地看着那团白毛,说出两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
“活的。”
仔细看那团白毛,浓密的毛发之下,隐约可见两条粗短的腿,再看白毛之上,有一撮比较长的白毛晃来晃去。
并不是跟着小孩的动作摇晃。
那是一条有自主意识的尾巴。
4.
旁边褚大妈吓得喊了一声妈就想跑,但是小孩站在那里四处拉人,谁也不敢越过他逃出巷子,只能一个个往巷子里面缩。
见状我大喝一声:“都让开!”
挤过来的人顿时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褚大妈激动道:“小林啊,莫逞强,这是真的邪物!”
我点点头:“你们挡住我招牌了!”
众人:“……”
但还是默默让开一点地方,把我鲜红的条幅露了出来。
小男孩跟着人群走到我摊子前,也不看我,直勾勾盯着陆漫漫,双目瞳仁开始放大,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张嘴,一条黏腻的长舌头沿着牙齿边缘耷拉下来,淌下几滴恶心人的口水,就落在陆漫漫鞋尖上。
陆漫漫尖叫着跳开:“林湘,干掉他,再给我买双新鞋!”
啊啊啊啊,谁家保姆这么难伺候啊!
不就是一点点口水吗,擦擦不就得了,本小姐午饭还没有着落呢,哪来的钱给你买衣服买鞋啊!
陆漫漫动作极快,走路左脚绊右脚的小男孩明显跟不上她,人群又沙丁鱼般挤到他身后的角落,正好给我让出一片空地。
“大胆邪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出来作恶。”
我大喝一声,一个闪身来到小男孩身前,双指并拢,指间赫然一张黄色锁魂符。
锁魂符贴上男孩额头的瞬间,男孩突然定住,神色恢复片刻清明。
“别……别杀它……”
只说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他的瞳孔再次涣散,喉间发出呜呜的犬吠声。
我双指没有收回,朝着小男孩百会穴的位置狠狠压下,直直把小孩压到地面,他长长的舌头舔了满嘴黄土。
见小孩不动了,众人胆子也大了点,柳航跑到我身边问:“小林,这是什么东西?”
“寄生人。”我回答道。
在自然界中,寄生并不少见,寄生物吸取寄主的养分,成就自己,说起来也就是以命换命。
寄生人也是如此,有些八字特殊命格弱的人,会很容易被邪祟盯上,他们趁着这些人生病的时候或者悲伤失意的时候以各种方式趁虚而入,占据寄主的身体,以寄主的血肉为养分,助自己修行成长。
也有的邪祟为了躲避天道的惩罚,躲到寄主体内生存的。
总之无论哪种情况,寄主都是死路一条。
“好恶心,那这玩意儿死了吗?”柳航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问。
我微微一笑:“没死,在憋大招。”
哇啊啊啊啊啊……
人群一哄而散。
躲去了更远的地方看热闹。
还敢看呢?
愁人,八卦之魂烧起来真要命。
就在这时,我手下的男孩身体突然一耸一耸,好像有什么巨大的能量即将破体而出。
陆漫漫神色严肃极了,说道:“你在犹豫什么?”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要一击毙命,通常对于邪祟,我们会选择最快最高效的抹杀手段,避免节外生枝。
但是眼下情况不同。
“这孩子,尚有一线生机。”
“你要救他?”
“是。”
陆漫漫皱了皱眉头,被寄生的人已经到了要兽化的地步,基本上无药可救,就算强行将寄生物与宿主分离,大多也是落得个两死的下场。
况且分离十分凶险,一个不小心会把施术者也给绕进去,因此通常是见一个灭一个,非是至亲之人,不会有人费心思冒风险去分离。
“你若不忍心,我可以咬死他,你们人类总是优柔寡断,最后惹出更多麻烦,付出更多代价,电视剧上都是这样。”陆漫漫龇了龇牙。
妖狐本性一览无余。
除了娇气,暴躁,还没有人性。
没人性很正常,她本就是山间妖兽,修行本身就是要让她更像人,有了人的七情六欲,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否则兜兜转转,修行之路永远隔着一层抹不开的雾,修到死也只是一只狐妖。
我大概知道哥哥把她放在我身边的原因了。
与兽类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就像我告诉她保姆的职责,她无法理解,但是我展露出强于她的实力后,她就乖乖去拖箱子了,兽类本性欺软怕硬,趋利避害,不怪她如此。
于是我用她最容易接受的方式告诉她:“这样做涨功德。”
陆漫漫一下子就心动了。
我又告诉她:“功德可以在林家产业里换钱,一功德一千块。”
陆漫漫便再无犹疑:“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5.
想要无痛分离寄主与寄生物,最佳解是其中一方自愿献身。
要想让其中一方自愿献身,首先要了解他们的心愿,投其所好,买卖交易。
想要与他们交易,首先要让他们冷静下来。
“惑心。”
正是陆漫漫擅长的领域。
手下的男孩身体动作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可以做到的程度,他四肢着地,手指指甲飞速生长,长长的指甲尖狠狠刺入地面,再看他的脚,趾甲穿透鞋子,名副其实的杀人利刃。
男孩双目已然不见黑色,白色的膜厚厚一层盖住他的眼球,也蒙住了他的神智。
他仰天长啸,犬牙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毒辣的光。
他的身体迅速变大,我的手压不住他,整个人被他的身体弹开,好在本人身体柔软又坚韧,空中翻个跟头,也能轻巧落地。
与此同时,浓烈的芳香从陆漫漫身上蔓延出来,这是狐族的迷魂香,多用于……呃……你们懂的……
但是我这保姆明显是个学业不精的,她额角落了一滴汗,对我大喊:“大概要十秒钟才能起效,你得保我十秒不死。”
又想了想,补充道:“还得给我买燕窝补身体。”
……
所以还是要尽快让这小狐狸开化,至少得让她知道主人没有燕窝吃的时候,保姆也没有的吃。
兽化后的寄生人十分狂躁,它在人与兽的属性之间摇摆不定,身体不适感非常强烈,特别是头部,会非常头疼。
这就会让他暴躁不已,但同时会忽略掉其他部位的疼痛。
比如我用泡了朱砂的红线绕住它的脚时,极细的线割破它脚上的皮肤,这样的小伤口并没有太引起它的注意。
于是我收紧红线,成功将它绊倒在地,这更加激怒了寄生人,它张开嘴,用口中利齿狠狠咬上朱砂线,狠狠撕扯。
朱砂线应声而断。
咦?
不应该啊。
朱砂极阳,克鬼神,镇邪祟,按理说这寄生人身上的妖物应该非常忌惮这朱砂线,更别提用嘴去咬了。
哪里不对?
我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头顶的烈烈红日。
现在是午时,阳气正盛,这样的时间,怎么会有邪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夺取寄主身体。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妖物。
陆漫漫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她死死扯住断掉的朱砂线,试图束缚住寄生人的手脚,对我喊:“还有三秒。”
我看着陆漫漫手中的朱砂线,心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连忙双手结印,对陆漫漫喊:“坚持三秒!”
陆漫漫大叫:“他力气好大!”
一、二、三……
朱砂线再次断裂,陆漫漫被甩了出去,那妖物狠狠向她扑去,就在这一瞬间,它的白色眼球染上一层粉色光晕,让它的行动迟滞一秒。
迷魂香起作用了。
但……
这一番下来我已经摸清了陆漫漫的水平,以她的道行,这迷魂香能持续三秒就不错了。
时不我待,来不及慢慢读心了,我双手印成,一面明晃晃的双面铜镜凭空浮现,我一把抓住铜镜,狠狠地扣在了妖物头上。
而我自己的神识,也从铜镜的另一面钻了进去,刹那间,我身处的空间天旋地转,化作了潮湿寒凉的细雨天。
6.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呜呜呜……
“小白,我好疼啊!”
我揉了揉眼睛,在一片雨幕中,看到了不远处的小男孩。
和他身边焦急的团团转的白色小狗。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在如今社会,已经很少能在大街上看见穿成这样的小孩了。
他瘦骨嶙峋,露在外面的皮肤青青紫紫,惨不忍睹,双手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但即便如此,他手中也坚定地牵住了细细的狗绳。
“小白,我攒够了钱,可以带你去办证了。”
小孩抱住小狗,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是身体实在太疼了,他实在忍不住眼泪,因而这个笑容又变成了滑稽的哭笑不得。
小男孩找了拾荒的老人帮忙,办下了小白的狗证,开心地抱着小狗亲了又亲。
“小白,我可以合法养你了!”
小狗欢快地叫了两声,舔了舔小孩脏兮兮的脸,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在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照亮孩子心底的一点暖。
画面飞速闪过,小孩把小狗带回了家,那个让他战战兢兢的恶魔深渊。
“姐姐,我是没人要的孩子。”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了我的身后,轻声啜泣道。
我回身,看到那个小男孩,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而另一边,小孩正小心翼翼把小狗藏进厨房的柜子里。
我便知道,我身边的是小孩的魂魄,而眼前的,是孩子的记忆。
“我妈妈去世了,爸爸找了继母,后来,爸爸也去世了,继母又找了继父,这个家和我一点关系的都没有,我早该离开了。”
“可是他们说如果我离开,他们就不能住在这间房子里了,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房子,所以他们不让我走。”
“他们打我,我想逃,逃了只会被抓回来打得更惨,姐姐,这明明是我的家,可为什么又不是我的家呀?”
小孩呜咽着哭了起来。
“还好有小白陪着我……”
小白是小孩捡纸壳时捡到的小狗,幼小的孩子和幼小的狗,都是孤苦无依的可怜小生命,很快就结成了不可分割的亲密联盟。
小孩生怕小狗被当作流浪狗抓走,乖巧地给小狗拴上了绳子,又攒钱给它办了证。
可是小狗还是被发现了。
继父和继母有两个孩子,性格恶劣,平日欺负小孩已经欺负腻了,发现小狗后就来了兴致,百般折磨小狗。
小男孩死死护着小狗,换来的是一顿又一顿毒打。
他太弱小了,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还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权益,只能用稚嫩的肩膀死死护住自己的伙伴。
再后来,小孩被打得狠了,忍无可忍跑了出去,一人一狗在烂尾楼里艰难地活着。
烂尾楼质量堪忧,小孩晚上起来方便的时候被裸露的钢筋绊倒,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脊柱。
小狗跑下去,就见着男孩光着身子倒在血泊中,意识全无,一动不动,背后裂了个巨大的口子,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小狗围着小孩团团转,犬吠不止,可是这里荒凉偏僻,根本没有人来,小狗多少有点灵智,单纯地以为孩子是因为血肉破开才昏迷的,它撕开自己的前爪,把自己的肉咬下来,一瘸一拐填到小孩背后的伤口里。
男孩破破烂烂,小狗缝缝补补。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一人一狗都只剩下一口气,小狗把最后一口肉填到小孩伤口中,两只前爪已经只剩白骨。
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发现了他们,这人是个疯癫的道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会儿醉眼朦胧,心中却被震撼。
他说:“你俩都只剩半截,拼到一起相依为命,似乎也不错,你愿意吗?”
这话是对小狗说的,小狗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呜咽了一声,它同意了。
于是那个疯道士把他们两个拼了起来,一人一狗共用一个命格,一个身体,真正做到了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小孩醒了过来,从此背着小狗继续他的人生。
后来小孩被福利院收留,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他从不肯让人解开他的衣服,福利院的人以为他是有精神创伤,从不强迫,也因此这个秘密保留了下来。
直至两个月前,小孩感觉到小狗的生命在流逝,他慌张极了,到处找人帮忙,听人说海城算命的都集中在这里,便找了过来。
我摸着身边孩子的灵魂体:“所以,你并不是找人为你驱邪,而是找人救你的小狗,对吗?”
“是的,求你,救救它。”
说着,小孩把小狗举到我眼前,小狗眼中尽是悲伤,我把手放到它的额头,听见它的心声。
“求你,救救他,救救这个可怜的小孩。”
7.
我鼻子一酸,难怪寄生人不怕正午,难怪他敢撕扯朱砂线,原来是主动献祭,满心纯善,这样的生物,哪里有半分妖邪之气。
“我只能救一个。”
虽然无奈,但这是事实,他们已经共生太久,又是两个残缺生命,分开即死,能救一个已经不易。
“救他。”
“救它。”
“我愿意主动离开。”
我闭上双眼,下一秒,已经神魂归体,铜镜一闪便消失了,趴在地上的寄生人半闭着眼睛,艰难地喘着气。
我在铜镜中看了一人一狗的生平,现实中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陆漫漫张牙舞爪地守在一边,我看见她红色的指甲生出了尖锐的尖尖,就知道她非常紧张,进入警戒状态。
“不必紧张。”我摸了摸陆漫漫的头发。
“他们愿意分开,也愿意为彼此献出生命。”
“什么?”陆漫漫错愕。
“漫漫,一会儿小狗交给你,等回去我给你讲故事。”时间所剩无几,我没有时间仔细解释,拿出一张离魂符,对陆漫漫吩咐道。
陆漫漫不明所以,还是应了下来。
离魂符贴到小狗和孩子身体连接处,立刻发出刺目的血色光芒。
剧痛让寄生人痛叫出声。
但离魂的过程却格外顺利。
看来两个灵魂都迫不及待要离开,试图修补另一个的生命。
分离两者的过程简单粗暴,有了离魂符的加持,我直接伸手把小狗从孩子的背后拔了出来。
凄厉的叫声几乎要刺破人的鼓膜,这叫声除了疼痛,还有更多的心碎,纠结,悲痛……
让人潸然泪下。
小狗毛茸茸的尾巴在身体被拔出来的瞬间就不动了,除了白色的屁股和尾巴,它其他身体部位已是皑皑白骨。
不可能救了。
男孩后背巨大的血肉之洞狰狞可怖,鲜血从洞中流出,不知是人血还是狗血,又或者两者都有。
我把小狗扔给陆漫漫,陆漫漫随手接过,问我:“这个洞怎么办?”
“缝合,漫漫,给我一点你的血。”
血肉之躯遭受如此重创根本不可能存活,唯有施展秘法,以有修为之人的鲜血为引线,将生命力缝合其中,才能催动已经破败的肉身生出新的骨肉。
“怎么不用你自己的?”陆漫漫蹙眉,这家伙娇气得很,估计怕疼。
“我的血太金贵,他用不起。”
陆漫漫:“???”
见她一幅不配合的样子,我只好拿出杀手锏。
“功德功德,都是你的功德!”
这招果然好用,陆漫漫眼睛一亮:“都是我的?”
“用你的血缝合他的身体,你对他便是再生之恩,从此他积德行善,每一件他做过的好事都有你的功德。”
“早说不就得了。”陆漫漫锋利的指甲划破自己的指尖,一滴滴鲜红的血珠洒向半空。
到第九滴,我喊道:“够了。”
能省则省,陆漫漫也是生命,不可浪费她的血。
陆漫漫的血便立刻止住了。
九滴血珠在空中排列成行,我以指为针,引血成线,隔空在小男孩身上缝补一番。
不多不少,最后一针落下,血线刚好用完。
周边响起阵阵抽气声。
狐妖之血灵力充沛,可活死人肉白骨,此刻血线以极快的速度渗入男孩的肌肤,在皮肉下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发挥惊人的效力。
算命的几人围了过来,小心翼翼看着蜷缩成一团的男孩。
算子李挠头:“这就算完了?”
褚大妈一巴掌拍他头上:“什么叫这就算完了,这多惊心动魄呢!”
我蹲下身子,将手掌按在男孩心口处,片刻之后,噗通一声……
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我心中巨石这才落地,虽然表面上我动作娴熟,从容淡定,但谁也想不到,这也是我第一次单独行动,除祟救人。
真不容易啊,以后还是算算命就得了吧。
众人围着我叽叽喳喳,非要问个所以然,我本打算只和陆漫漫说,可转念一想,让他们多学点东西似乎也不错。
于是我把男孩和小狗的故事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是震耳欲聋的沉默。
男孩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他木木呆呆,坐起来也不说话,只看着陆漫漫手里的半截小狗默默流泪。
我于心不忍,告诉他小白的骨血早已融入他的身体,从此以后他活着,就是小白活着,所以请他珍惜生命,善待小白的一片赤诚,多做善事,为小白的轮回积德。
小男孩愣愣地从陆漫漫手中接过小白的残躯,小声问我:“真的有轮回吗?”
我想了想,问他:“你想看看吗?”
闻言,小孩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彩:“我可以看?”
“可以。”
这样做并不符合正道规则,但我又不是人,寻得是自己的道,大概也是不要紧的,且此等小事,也不至于遭雷劈。
于是,我让他闭上眼睛,将手掌置于他的额头上,向他的天灵输入一点灵力。
“只能看一分钟。”
说完,小男孩睁开了眼睛。
于是他看见了小白半透明的魂体静静悬浮于他的身前,见他能看见自己,汪了一声,摇着尾巴,化作一团金色光点消散于天地间。
男孩痛哭出声,久久不止。
8.
一番折腾,我们今天提前收摊了。
我没要男孩的钱,只要求他做十件善事作为偿还。
陆漫漫没说什么,这让我很好奇,她性子非黑即白,也不太懂得同情或者慈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我拒绝男孩那一把零钱时一言不发,甚至连眉头也不皱。
我问了出口,她却茫然道:“因为他没钱啊。”
行吧,是我想多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功德兑换成钱,欠陆漫漫的衣服鞋子大酒店,还有现在我们饥肠辘辘的肠胃,都迫切需要一笔钱来拯救。
林家的产业遍布全国,主要是影视圈、科技、房地产、酒店及投资类,没人会想到学校对面卖奥特曼卡片最火的那家小破店,居然也是林家的产业。
进了店门,一群孩子拿着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买奥特曼卡片,迫不及待当场就要拆开,卡片中有一张好卡就兴奋不已,没那么幸运的垂头丧气,甚至要和同学借钱买。
说起来,集卡行业才是最赚钱的吧?
店老板是个戴眼镜的长发男,我指了指手腕,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做了个手势,我和陆漫漫便跟着指引去了内屋。
内务一个和店老板一模一样的眼镜长发男,见到我们笑弯了眼睛。
“二位是来兑换积分的?”
“是。”
为了避免闲人误闯,我们把功德称作积分,此时我的手腕上我和陆漫漫的功德都是1。
也就是一共有两功德,男人果断支付了两千块钱,打进了我的月光宝。
陆漫漫掐住我的脖子:“你不是说用我的血我会有更多功德吗,为什么和你一样都是1!!!”
我被她晃得头晕眼花:“因为你是辅助,功德本就只有我的一半啊!”
“啊啊啊啊啊,要老娘出力,要老娘流血,为什么功德却只给一半啊啊啊啊!”
“因为你是妖修啊,修行难度加倍啊!”
“你也不是人,你为什么可以拿全额功德?”
“我也不是妖修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猜……”
兵荒马乱中,我们还是去了巷子口的女装店给她买了一件一百块钱的连衣裙,一百二十块钱的小高跟。
临走她非要再拿一件蕾丝边的吊带睡裙,又花了我一百块,败家狐狸。
我们找了家林家旗下的酒店,虽然是我,在历练期间也要自掏腰包。
好在我有酒店黑卡,加上酒店活动,一番操作下来,我们选择了最便宜的大床房,五百六一晚,含双早。
这样再吃两顿饭,两千块钱就花的差不多了。
晚饭后我洗完澡出来,差点被眼前景色吓到心梗。
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长毛翩翩,占据了整张床,屁股后面三条嚣张的尾巴跟着钟摆一动一动,好生惬意。
陆漫漫在我之前洗了澡,吃饱了饭,这会儿懒得不像话,闭着眼睛在床上哼哼唧唧,完全没有做保姆的自觉。
我无处可躺,只好掀开她肚皮下的毛,钻了进去,她皮毛极好,一根毛都不会掉,简直是过敏性鼻炎患者的福音宠物——啊不,保姆。
陆漫漫惊叫一声睁开眼,重新化作人形穿着她性感的黑色蕾丝吊带睡裙,整个人扑在了我的身上,两条手臂娇娇柔柔挂上了我的脖子。
画风突变。
我浑身僵住,虽然她是——但是——谁能被一个温软的大美人贴身抱住而心无波澜呢。
虽然我是直的,虽然我没有心。
但就是很想摸她的头。
“你这是做什么?”我问。
陆漫漫的眼睛好似玻璃弹珠般清澈,她搂了我一会儿,疑惑道:“我想到了那个男孩和小狗,一人一狗,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感情,白日我问你,你说是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情谊,所以我想试试我要是与你合体,是不是就能懂那样的感情了。”
啊,这傻狐狸。
我揉揉额角:“这种感情不需要合体就能懂,你只是太小了,跟在我身边多经历些事情,修出人性,就都知道了。”
“奥。”陆漫漫似懂非懂,倒是松开了我,重新把尾巴放出来摇啊摇,摇了一会儿就不动了,再一看,她已经睡得跟死了一般。
主人没睡,保姆睡了,她的修炼之路是真的长。
我已然明白哥哥为什么把她放在我身边了。
兽族多修妖道,少修仙道,因为仙道极难,要有一颗纯净剔透的心,还要有纯粹向道的灵魂。
无论人还是兽,这样的修行者都极其少见。
因此古来成道者都是凤毛麟角。
而陆漫漫这样一只小狐狸,干净如水,心未染尘,不曾作恶,也不曾开化,喜怒形于色,世界非黑即白,做事全凭本心,懵懵懂懂好似一张白纸,需要人引导作画,才不能污了这份纯粹。
也正是如此,她今日才敢随手扯动朱砂线。
以及,她还不懂得跟我要她的那一半钱,我大概是不需要发工资了,傻人有傻福,傻狐主人有钱花。
哥哥与她是同族,见到这样难得的好苗子,自然要放在我身边。
她修人性,我寻道心,正是绝佳搭档。
初次合作还算愉快,期待与你的下次联手,晚安,小东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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